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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槐花香

    清晨上班,埋头赶路,一袭花香迎面扑来沁人肺腑,感觉熟悉、清切,驻足凝望竟是场部墙角的几颗刺槐树在雨后静静的盛开了,抬头望着枝头的槐花一簇簇、一串串甚是可爱。因海丰的天空总是蓝的最美,和着云朵,槐花开的格外耀眼和灿烂,满枝桠的雪花,满树的繁华,此刻回忆像吹起的气球瞬间挤满了我的脑袋,童年记忆中的槐花也竞相盛开了。
 
    对于生在长在农村的我,槐树则是村子里最普遍最多见的树种,不论在山岗村道还是屋前屋后,随处都能看到槐树顽强的生长,它们遥相呼应,连成一片,淡淡地点缀着雅致的乡村风情。因无人定期修剪塑型,姿态随性却自然。而在现代城市园林绿化过程中因刺槐树型姿态欠佳且不是四季长青,较少被设计用作景观树和行道树,常常在绿化设计过程中仅仅被当做配角植于墙角或者是种在很少有人涉及的公园、绿化带的边缘。“人间五月芳菲尽,满城槐花始盛开”每逢初夏5月、万紫千红的时候,槐花并不因卑贱而沉默,总能如期开放,也许就在一阵细雨后,也许就在你无意的驻足间,槐花开了,在碧蓝的天空下。
 
   记忆中,老家的屋前有7棵槐树,听爸爸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有这么几棵树了,当时没有人刻意的去培养种植,似乎是某一年屋前杂草从中突然冒出了几颗槐树苗,在清除杂草的时候没有砍掉留了下来,结果翌年几颗小苗就窜到了一人高,经过几十年的风吹日晒霜打雨淋,槐树总是不屈不挠的向上攀升,不知不觉就有了咱家屋前这小片槐树林。经过数年的生长,老槐树的枝桠高高低低交错在一起了,像是共成长、共患难的亲人相互依偎拥抱,风起时相互追逐嬉戏,暴雨下相互安慰勉励。
 
    童年无数美好的回忆似乎早都跟这些槐树融为一体、无法分割。槐树下不知承载了我多少人童年爬上爬下、嬉笑玩乐的影子,不知道记录了我多少美好的儿时回忆,仿佛任晃哪一条枝条,总能哗哗啦啦掉下许多欢声笑语来。
 
   那时候吃完早饭大人们赶工的赶工,下地的下地,即使年过六旬的老人也会为了那份口粮穿梭在地里田间,家家户户都只能留下那些还没有到学龄的娃独自在家。那时候没有玩具汽车、没有芭比娃娃、更没有现在各种题材泛滥的动画片,每天村头的小伙伴们总是会一个不落的聚在一起,玩“躲猫猫”、“老鹰捉小鸡”、“跳皮筋”还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小游戏,当然大家最乐此不疲的还是数“过家家”。 大槐树长着圆形的枝盖,挂满了墨绿色的叶子,像是一个天然的大帐篷,遮着夏日的骄阳,乘荫纳凉极佳,整个夏天老槐树下就成了我和小伙伴们嬉戏玩耍的“大本营”。
 
    一到了傍晚,这片老槐树下便成了我们全家人纳凉、交流的场所了,记忆中小时候一到了晚上村里总停电,为了不摸黑吃饭,妈妈总会比往常早些准备好晚饭,把小方桌放在槐树下,摆上碗筷和爸爸最爱喝的“老明光”,看着妈妈炒好的饭菜,我和弟弟总是站在一旁咽着口水,但是弟弟总能乘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夹点放在嘴里,那时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爸爸早点收工回家,那样就能开饭了。席间一家人团座在一块聊聊今天遇见和听见的新鲜事,爸爸一杯老酒下肚满脸堆着满足。槐花是很香的,花开的时候,逆风呼吸,花香氤氲缭绕,远远袭来,香闻百里,人浮在香气里,香气缕缕浸入心里。槐花最香的时候,也是我们吃它的时候,也是我们对槐树感情最浓的时候,妈妈总会把她珍藏的鸡蛋拿出来炒个槐花炒鸡蛋给家人加餐,鸡蛋的香味和着槐花甜甜香香的味道,我和弟弟都曾认为世上没有比这更好的美味佳肴了,所以弟弟总能把小肚子吃的浑圆浑圆的。
 
    那时候整个村里只有一台电视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加上又经常停电,吃过晚饭后村里的人总习惯的摇着棕榈扇,穿着凉拖跑到咱家门前的老槐树下纳凉,大家围在一起家长里短的总能聊上好几个小时,不时总传来一阵阵笑声,更深露重不得不各自回家时总有人还满脸意犹未尽。
 
    如今海丰的槐树花又开了,让我禁不住想起故乡的槐花,一簇簇、一串串,禁不住回想起幼时那无尽快乐的时光,那是最天真无邪,最快乐、最自然、最自在、最自由、最浪漫的时光。如今快至而立之年的我,辗转于生活的琐碎中,伤怀于青春的飞逝,然而此刻我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青春虽终将逝去,但是岁月却馈赠给了我们最好的礼物,那就是深深刻在我们心里的青春印记,而老槐树及树下的时光便是其中最浓重的一笔。(邹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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