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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如水总无言 巴金是金却有情

­——访巴金故居有感
韩莹莹(作者单位:上海滨海古园)  
     
  1月22日下午,我和研究所几位同事一起参观了位于武康路113号的巴金故居,瞻仰了巴老生前寓所的真容,感受一代文学巨匠的气息,找寻这位“人民作家”的生前足迹
 
  巴金故居由一栋主楼、两栋小辅楼和一个花园组成,总占地面积1400平方米左右。主楼是一座花园住宅,假三层,细卵石墙面,装饰简洁。这座始建于1923年的院落,最初的房主是英国人毛特宝·林海,房子曾为前苏联驻沪领事馆商务代表处。1955年9月巴金一家迁入,是巴金生前居住最久的寓所。巴金在这里生活、写作长达半个世纪,直到2005年去世。在这里,巴金翻译、写作了他的众多重要作品,包括晚年力作、被誉为“说真话的大书”的五卷《随想录》。这里是中国所有现代文学大师故居中,作家居住时间最长的一处。它见证了巴老后半生的悲欢离合,也见证了20世纪下半期中国文学的风风雨雨。
 
  故居掩映于梧桐树荫下,静谧而雅致。踏入窄窄的门厅,前方墙壁上挂着两米多宽一米多高的大幅国画,画中的巴金银发竖顶,“一张积压众生苦难的面孔,沉思,从容,满是鞭痕”,著名画家黄永远如是形容自己作品中的巴金形象,这也是他专门为故居挥就的一幅力作。
 
  一楼的餐厅按“文革”前的原貌摆设,萧珊用第一笔译稿费为女儿买的钢琴,儿子一周岁生日的照片,家人和来客欢宴的餐桌和餐椅等,处处都洋溢着温馨的生活气息。餐厅的门口是一个餐具柜,上面摆放着北京中国现代文学馆内冰心、朱自清、茅盾、老舍、巴金、丁玲、艾青、赵树理等八位著名作家的小型雕像,形象而生动。(中国现代文学馆是在巴老的倡议、呼吁、捐助下建立起来的,目前已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文学博物馆。)
 
  往南靠左边是一间小小的展厅,展出的是巴金故居收藏的一部分文献资料和实物,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巴金的创作和生活经历。右边的客厅,曾是国际政要、文坛巨子、著名学人经常出入的地方。靳以、柯灵、孔罗荪、吴强、西彦、辛笛、师陀、黄裳等人都曾是这里的常客。这里还举行过意大利“但丁国际奖”和前苏联“人民友谊勋章”的颁奖。客厅内侧的柜子里放着巴金从各地带回的纪念品,壁炉上是林风眠赠送给巴老的《鹭鸶图》。左边靠墙的一排书柜里,摆放着巴金本人和朋友的各类著作。
 
  穿过客厅,是巴金晚年在作品中经常提到的“太阳间”,摆放着一台缝纫机、一台“小天鹅”牌的老式洗衣机和一张小书桌等。其实这原是外阳台,阳光充足,又面向花园。1982年巴老在楼上写作时不慎摔倒住进医院,家人就把它改造成了一间房。后来,行动不便的巴老就经常在这里散步、思考,阳光充足天气温暖时,就趴在小缝纫机上写作,《随想录》后半部分正是在这完成。
 
  二楼的右边就是巴老的书房,他经常在此奋笔疾书。北墙的壁炉前,摆放着1957年前苏联雕塑家谢里汉诺夫为他创作的浮雕头像。书橱里,巴老著作的各种译本整齐排列着。那把巴老常坐的扶手椅静静地立在原处,仿佛在等待着主人回来续写他的生命华章。
 
  书房的隔壁就是巴金休息的卧室,布置得朴素而温暖。巴金卧榻左边竖着一个白色木制扶手,方便晚年行动不便的他下床用的。他最喜爱的外孙女端端的小床就放在床的另一头,可爱活泼的小外孙女曾经给巴老的晚年带来了许多快乐。床头柜上,摆放着巴金夫人萧珊的照片和她的翻译作品。巴老在《怀念萧珊》中写道:“她是我的生命的一部分,她的骨灰里有我的泪和血……在我丧失工作能力的时候,我希望病榻上有萧珊翻译的那几本小说。等到我永远闭上眼睛,就让我的骨灰同她的搀和在一起。”据故居工作人员介绍,紧挨着床的五斗橱上原先放着萧珊的骨灰盒。2005年11月25日,在巴金去世一个月零8天后,夫妻俩的骨灰终于合在一起,和着鲜红的玫瑰花瓣撒入东海。滨海古园海葬纪念苑有块“巴金、萧珊夫妇纪念石”,是为纪念这对为中国的文学事业奋斗一生的神仙伉俪而立。同时,在古园的人生文化陈列馆中也有间巴金陈列室,许多访客曾到此参观。
 
  由于时间关系,我们的参观至此匆匆结束。离开前,我转身回望了花园中那棵高大而挺拔的白玉兰树。叶片虽已凋零,但它刻满了沧桑和历史的躯干像极了巴金一生满怀深情的承担精神,和他不跟风、不媚俗的写作风格,以及他不屈不挠的个性。耳边回荡起老人在《给家乡孩子的一封信》中的一段话:“不要把我当成什么杰出人物,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写作不是我有才华,而是我有感情,对我的祖国和同胞,我有无限的爱,我用作品表达我的感情。我今年87岁,今天回顾过去,说不上失败,也谈不到成功,我只是老老实实,平平凡凡地走过了这一生。我思索,我追求,我终于明白生命的意义在于奉献而不在于享受。”这是何等高尚的精神境界,又是何等完美的人格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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